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歧視壓力…部桃清潔員爆離職潮 從ACT 接納與承諾治療學派看部桃事件個人有效因應解析

作者:張本聖

近期報導部桃案醫師自責感染了好幾個病患,指揮官陳時中說:「讓他知道盡力就好,想得太累就要讓自己放空,才不會逼得太緊」

ACT 接受與承諾治療學派
1.【常態化】
在前線作戰的士兵不管有多好的防備,哪有不被子彈打中的。案838在前線盡力救人,絕不是故意要感染其他人的。大家要感謝他都來不及,怎忍苛責。所以【讓他知道盡力就好】是對的。
2.【想的太累】就是糾結,【要讓自己放空,不去想這件事情】是不可能的。
脫離糾結才是上策。

3.【太緊】該指的是焦慮、憂鬱、罪惡感等情緒及感受,ACT的標準就是【留點空間給這些感受】,接受不是忍受,是帶著經過脫離糾結,但仍存在的想法及感受去做更有意義、價值觀導向的行動。
4.【去做價值觀導向的行動】是指在價值觀(連結、關愛、扶持等)的引導下,去進行「目標設定、問題解決等」行動。無論對女友、友人,或是在工作的準備等都可以這樣做(透過視訊也可以這樣做)。

部桃約5000人要居家隔離,案588及589感染源不明,這些訊息必然引發大家的恐慌及謠言四起:
增加透明度,盡可能讓大家知道居家隔離、自主管理的人、地、物,以及這些人可以做些什麼,這是很棒的作法。越模糊就越易引發【糾結】的迷思,以及焦慮的情緒。脫離糾結、接受,去做有意義的事情。

更多相關資訊
請參考張老師文化《就要傻帽樂天派,缺憾人生才完美》的第28章「羞恥、憤怒和其他情緒問題」。
以及《張老師月刊》2020年5月號,專題企畫:從ACT看新冠肺炎的社會創傷。

《就要傻帽樂天派,缺憾人生才完美》
《張老師月刊》2020年5月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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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癌友親友的忠告2

作者:曹朝榮

◎ 您有揭露自己隱私的自由,但病人絕對有不透露隱私的選擇
病人的病情絕對是病人的隱私,切忌向醫療人員詢問病人的病情,那不是您的義務,更不是您的權利。如果向醫療人員詢問而遭拒絕,或許您會認為怎麼如此不通情理,然而保守病人的隱私是醫療人員最基本的倫理和責任。

吳女士因子宮頸癌第四期常需出入醫院接受診療,她的大嫂每次都陪她來看病,住院時也幾乎都是這位大嫂照料。有一次住院時,大嫂帶四位好友來探視,之後吳女士得病的事情就在鄉里傳開來,為此,吳女士和大嫂之間鬧得很不愉快,吳女士的家人對於大嫂也很不能諒解。或許一方是出於好意、關心,但當事人卻完全不這麼認為。常常旁人的指指點點、異樣眼光、對病的誤解、或是過度的關心、照三餐慰問、不必要的建議⋯都讓病人甚感困擾和壓力。

 

我常遇到一種狀況,朋友介紹病人來看我的門診,過了一段時間,朋友碰到我或來電詢問:「我介紹給您看的那個病人怎麼樣啊?」這是那位病人的隱私,不能隨便透露,所以就支吾其詞帶過。透露病人的病況,是醫療工作者的禁忌。我查房時有個習慣,若病人正好有訪客,我會跟病人說:「是不是能夠請這些親友到外面稍等一下?」親友離開病房後,我才做問診和理學檢查、與病人對話和溝通,出病房後,時機若適當也會趁機對親友說明:「不好意思,剛剛請您們先離開。在醫院有一個很重要的倫理就是病人的隱私,如果今天您是他,您不一定會讓大家知道您的病,所以請將心比心,今天您們來看他,回去以後不要把他的情況說出去。」這是我尊重病人隱私的習慣。

 

臨床上,為了鼓勵病人,特別是想要為剛診斷出癌症的人打氣,我偶爾會運用一些同樣狀況或更嚴重的個案,調出電腦病歷,對病人說:「您看,這個病人 10 年前就開始治療了,當時比您還嚴重,每半年來這裡追蹤一次,現在身體狀況都好了。」用活生生的個案讓病人理解,他的病是可以處理、治癒的,我們曾經有這個經驗,能夠做到這樣的目標,過程中會用哪些治療方法,治療後會做哪些追蹤、評估,下一個階段要如何處理。這個方法對於一般病人最有效。為了幫助病人,這麼做好像理由充分,然而卻暴露了
另一位病人的隱私。

 

如果事先能和以前這位病人溝通、取得同意,甚至簽好同意書,病人願意把他的經驗、留在醫院的影像檔案或檢查檔案,讓醫師在適當的時候教育其他病人、提供教學或做衛教,這樣就可避免上述隱私的問題。

 

◎ 把建議留給自己,不要隨意開口給病人建議

有時我們會不自覺地給身邊生病的親友做出醫療、保健上的建議,像是哪家醫院、哪個醫師好、千萬不能做化療之類的人云亦云的反應。或許我們認為自己是心懷好意,希望對病人提供有助益的建議;或許我們是從病人的話中立即反射性的評論、見解,並沒有惡意;或許有些人是想要藉機推銷保健品、營養品。對病人而言,這些旁人的「好意」常衍生心理上、人際上很大的負擔,想要直接拒絕雖不好意思,但也不想要聽從附和,尤其那些想趁機向病人、家屬撈一筆的推銷,真是落井下石、可惡至極的行為。面對身旁生病的親友、同事,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守則是:不要隨口就對病人做出醫療、保健相關的建議,不要因無心之過而讓病人、家屬為難。那些您認為好的,不見得對病人好、適合病人,把要開口說出的建議嚥下肚,留給自己。

「生病了,就不要去工作,身體比較要緊」、「這個東西不能吃,您要多吃 OO 東西,增強免疫力,對抗癌症比較好」,除了避免醫療上道聽塗說的建議,在生活上、工作上也要盡量尊重病人的想法和判斷,過多的建議、管控只是徒增困擾,常常給病人與家屬間帶來更多的壓力與關係緊繃。

◎ 對病人實質的助益
如果您是病人很要好的親友、同事,偶爾陪伴、打個電話問候也已足夠;如果狀況許可,用行動鼓勵、陪著病人出外走走、散散步、聚聚餐,不只展現情誼,對病人的身心也有很大的助益。

許多癌症病人其實希望親朋好友能幫一些忙,卻又很難開口提出請求,像是「我現在感覺很虛弱,您能不能幫我去菜市場、超市買個東西?」或是「能不能幫我送小孩去上學?」、「能不能幫我拿衣服去洗衣店洗?」很多病人習慣攬著這些工作,硬撐著身體去做這些日常瑣事。本來生活步調已經繃得很緊的家庭,因為家中成員生病,整個家庭可能就更因此陷入紛亂了!

遠親不如近鄰,大部分親戚可能離他們很遠,要來幫忙也有困難。如果您是他很好的朋友,除了陪伴之外,可以幫忙打點日常生活很多事情,此時能幫忙送孩子去安親班、上學,對這個家庭而言等於多了一個幫手。我個人認為適時提供這些協助遠比送禮物來得受用。不過,因人而異的情況總是存在的,有的病人不希望旁人介入這些很私人性質的生活作息,這絕對是必須尊重當事人的意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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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癌友親友的忠告1

作者:曹朝榮

給親友的忠告:不要隨意做出醫療、保健的評論與建議

◎ 共情同感的陪伴
親戚、好友或同事生病了,尤其是罹患癌症,除了驚嚇「唉!怎麼會這樣?!」心裡一定很為他難過、不捨,也為他之後的生活、工作而有些擔憂,好交情下想去探視、關心是自然不過的事。自己一個人去,或是幾位親戚、好友、同事一起去都無仿,去醫院或家裡探訪皆可,事先電話約定、彼此有些準備再成行,雖然沒有突然造訪的驚喜,然而對正因癌症住院、在家休養的親友會是更體貼、尊重的做法。有時親友同事關心的探訪,可能對病人造成負擔及壓力,例如正在做化學治療而感覺疲倦的病人,反而為了陪探訪者說話或張羅招待,而更加疲憊。也有些病人因抗癌治療而白血球下降,探訪者將感冒傳染給他,愛之適足以害之!因此探訪者必須確認病人真的歡迎他們來訪,而非為了表達自己的關心而增加病人的負擔。

有不少病人認為共情同感的同理心對他們很有幫助;去同理他,而不是同情他,務實、有用的做法是去陪伴、幫助他,為他打點生病期間他需要旁人幫忙做的事情。例如:為他煮些可口健康的菜餚;幫他照顧年幼的孩子或年邁的父母;為他按摩腰酸背痛之處;幫他連絡遠方的親友等等。

 

◎ 探病送禮也是一門學問

在我們的文化中,探訪親友、帶個伴手禮似乎是基本的禮儀,但對生病的親友該帶些什麼呢?真的是很大的學問。帶去的東西如真是對方需要的、能投其所好的,自然再恰當不過,才有達到送禮的目的。有一次查房中,親眼見到有位口腔癌病人恰巧有幾個朋友來院探視,朋友手中竟然提著滿滿一籃子的檳榔,唉唷!真是火中送碳,令我啼笑皆非!

病房內看到病人收到的禮物,擺在床邊的不外乎是水果、營養補充品、保健品,那些人工或加工的保健品或營養品真的對當事人是有助益的嗎?倒也未必!這些禮品常常在病人床邊堆積,最終仍是轉送他人,或等到過了有效期只好丟棄,並不一定符合病人的需要。如果探視前能預先電話問問當事人的需要,雖然是有點不好意思,卻是最實際的。

另外一個也很實際的是送個祝福小紅包,不必多,或是找幾個同事、朋友大家一起合包致意,我認為這是最實在、最符合病人的需求,讓病人有彈性地依其所需去使用也是不違背禮貌的做法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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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留學系列 9 陪你一起找羅馬──家人的默默陪伴

作者:張老師文化編輯
聯考失利,前途茫茫,我提起簡便的行李,毅然投奔住在洛杉磯的表姊,哥哥怕久未謀面的表姊不認得我,熬夜為我掃描照片,用E-mail寄去,免得我在機場無人認領。
當我在美國和學業做困獸之鬥時,爸媽徘徊在台北的街頭和網路間,一邊替我找尋政治學、海洋學的中文譯本,一邊用頻繁且溫暖的電子郵件為我打氣,希望我能越挫越勇。
母親在<陪你一起找羅馬>一文中憶起,當我實在撐不下去,問: 「我實在讀不下去了,我可以回家嗎?」時,她寫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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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也覺得放棄可惜,也想鼓勵你堅持下去,卻聽出你聲音裡的顫抖與不安,立刻回說:
「當然可以!明天就回來吧。」
「媽!你真的不介意嗎?這樣會不會沒面子?」
面子?誰的面子?我的?那大可不必顧慮,媽媽的面子不掛在女兒的身上。
「只要你自己想好就好,我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試試。既然努力試過,就沒什麼遺憾的。」
「我不是讀書的料,我非常感謝爸媽花了這麼多錢讓我出來,回去後,我會立刻找個工作,您不用擔心。」你語帶哽咽地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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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媽用一貫的溫柔陪伴我,支持我每一個決定,做我最堅實的後盾。
回來20年了,在美國的寂寞已遺忘的差不多了。今日,為了寫留學記憶,翻到了媽媽所寫的這篇文章,回想到當年的孤寂。然而,透過媽媽的描述,我想起的不只孤寂,更感恩媽媽默默的支持與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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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國後兩年,我們全家人有機會到美國重遊舊地。艷陽天,你神情亢奮,在租來的車子裡,指著窗外,一一介紹你當時的生活,我才知道你經歷的是怎樣的寂寞!
「那是我常去的百貨公司,星期假日,不知道要做什麼,一個人只好去逛逛。你看到的我帶回去的許多廉價打折貨,就是在那裡買的。」
我的眼眶驀地紅了起來!回想你攜回台灣的行李數倍於當年帶出國,整理時,我訝異地發現許多東西竟成打地出現。眉筆、壁燈、髮箍、小刷子、眼影……我邊整理,邊感嘆你不知民生疾苦。你囁嚅地回說:
「成打地買,較划算,我逛街時遇到大折扣,不買可惜,都是便宜貨。」
一樣一樣的小東西,在在見證著你浪遊無根的寂寥,而我不察,竟不時興奮地向你報導假日時如何和爸爸的畫友們出外冶遊。
「那是我常去的公園,常常有老人在那兒曬太陽,星期假日無聊,我有時候就到那兒和他們一起曬太陽。」
天很藍,太陽在樹梢上閃著耀眼的光,聽著、聽著,我的淚靜靜順著雙頰流下。不善人際的女兒,在語言熟練的家鄉就曾經飽嘗交友的困難,更何況在人生地不熟的異邦。念書之外的漫漫時光,她和佝僂的老人一起在公園裡曬太陽、想家鄉。
你堅持帶我們去你當年常去打牙祭的一家日本拉麵店,你指著靠窗的位置告訴我:
「這是我常坐的位置。拉麵還附送炒飯或煎餃,想家的時候,我就來這兒叫一碗拉麵,靠著附送的蛋炒飯平息想念媽媽的心,這兒的waiters都對我很好哪。」
我一口麵也嚥不下,摩娑著你坐過的桌椅,向店裡中氣十足的喊著「歡迎光臨」的年輕侍者們深深一鞠躬,感謝他們在異地為你提供讓人安心的溫暖。那回,從美國回來後,我才被我當年的孟浪、大膽所驚嚇。斗膽將一個不諳世事的弱質女兒送到千里之外的地方,幸而無災無難地回返,若是其間你發生了任何的意外,我將要如何的引咎、自責且悲痛萬分!幸而平安地回來了,真好!雖說暫時的離巢,成就了一位獨立自主的女兒,但是,從我們一起重遊舊地歸來的那日起,我忽然開始罹患強烈的相思病,你已然回到身邊,卻才是思念的開始。
……
今後,不管晴天或下雨,要找屬於你的羅馬,爸媽陪你一塊兒去。
PS: 近日,母親再次陪伴做編輯的女兒,在張老師文化出了一本新書《接住受苦的靈魂:親愛的,我知道你的痛》,不只陪伴女兒,更分享她的陪伴各式受苦靈魂的經驗給讀者。歡迎參觀選購(嚴重置入性行銷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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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留學系列8 在美交通

作者:張老師文化編輯
【公車】
在美國加州沒有開車是非常不方便的。印象中,最早在美國搭公車是給現金,換一張小小的票(長得像台灣的火車票),後來,穩定些後,固定要坐公車時,要先買Token(代幣),每次投一枚,要換車時,會給一張轉乘小卡。在20年前,我剛去的時候,公車系統真的沒這麼方便。
在Torrance 念大學時,我住的地方離學校不算遠,大約15-20分鐘車程。然而,要搭公車上學的話,必需提早。40分鐘才有一台公車經過,沒趕上那班,就得再等40分鐘。8點多的課,常常6:40要在車站等車,7:10左右就到學校了,如果不這麼早到,就會遲到。一向不喜歡遲到的我,只能這樣了。
那時,公車司機都是固定班表,我搭到的都是一個高大黑人司機開的車。他的個性爽朗,很有朝氣。那時感覺有點威爾史密斯的FEEL,他非常主動、積極,雖未曾言明,喜歡我的感覺卻非常明顯。曾經我們出去過一次,並留下一張合影如圖。
 
【開車】
在Torrance安定下來後,媽媽的朋友周阿姨幫我找了一個講中文的教練,教我開車。第一次練習時,教練將車子開到車不多的小社區後,叫我坐上駕駛座,他坐副駕,直接開始練習右轉。
記得第一次練完車回到家給爸媽打電話時,我心跳加速、手腳發抖、癱軟在床上。那感覺有點像是高中時,邀請曾經霸凌我的同學來跟教會朋友一起打排球時的緊張感一樣。其後,幾次謹慎(緊張)的練習後,我可以學外公一樣,驕傲的說:「我1次就通過DMV路考,取得駕照。」
那日考到駕照的欣奮感,深深刻在心上。考到駕照後隔了數個月才添購了一台白色的Honda Civic。剛拿到車時,忐忑不安,幸得房東許伯伯自願陪著我在Target的空曠停車場一圈又一圈的練習停車、倒退、左右轉等等。還有朋友不怕死的約我上高速公路!下了高速公路,寒冷的冬天中,我一身的汗!還好,經過那次的魔鬼訓練,我似乎吃了大還丹,功力倍增。很快的,我就能開始過獨立的生活了!
有一次,媽媽隨學校院長及系主任到加州來參加世界華文作家年會時,我到機場接他們、載著他們到我的住處參觀、按著地圖找路送他們去飯店,跟媽媽住一晚後,自己返回學校上課。
有人在留言上激我講車禍的故事……
 
【車禍】
確定回國後,我將車子賣回給 Honda。在回國前兩天,我開著Honda幫我租的車,往華人較多的Rowland Heights為媽媽採購一些藥品帶回臺灣。
採買完的回程,開在高速公路上,被一台從其他高速公路匯入的車給擦撞到右後方,往左推了一下。本能反應–踩剎車、轉方向盤–結果當然可想而知,在高速公路上車子快速打轉,撞到分隔島,彈回到第二車道後停住。
真的有人生跑馬燈瞬間閃過!還好當時前後無車,回過神發現還好只有嘴唇因緊張而咬破、人沒事,魂也還在。發動車子後,我驚魂未定的小心翼翼的開會住處,結束一場高速公路驚魂。
 
【後記】
離開近20年後,去年10月去舊金山與表嫂和小嬰兒做伴後,我重返了讀書時待的南加5天4夜。20年後的公車系統方便許多,可使用悠遊卡搭車,但車距時間上還是不如台灣方便。在方便停車的美國,不開車雖然還是可以行動,但會有所受限,還是開車來得方便許多。
 
截錄媽媽聽聞我學開車後給我寫的信如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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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子學得如何?很難哦!從電話裡,可以聽出你已經被折騰得很慘的樣子!這不由得讓我想起當年外公學開車的情形:外公開始學開車時,已年過六十,手腳沒年輕人俐落。但他不服輸,卯足了勁兒地練習。把圓板凳扳倒下來當駕駛盤,左一圈、右一轉的,堪稱夙夜匪懈。不但如此,怕教練嫌他手腳不靈光,成天想法子巴結教練。把晚輩拿來孝敬他的巧克力、蛋糕、魚肝油、維他命……悉數轉送出去。筆試一考就過,他雖得意,倒還知道謙虛;路試居然也一次OK,這下子可跩得二五八萬了!逢人就問:「你考幾次才過?」如果讓他遇到兩次以上才通過的,他便毫不客氣的奚落他:「啊!你還不如我這老頭子!這麼簡單的事,也要考好幾次!啊!太差勁了嘛!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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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留學系列7 學語言的方法

作者:張老師文化編輯
【圖畫故事書學音感】
剛到美國時,我的英語程度近乎零。也正因如此,我以一張白紙之姿,從頭學起。表姊及媽媽的朋友周阿姨推薦我由英文的兒童圖畫書入門,跟著錄音帶一個字、一個字的慢慢唸,找出英文的音感。字少、圖多、有韻律,的確是個不錯的入門方法。然而,對於已經18歲的少女兒言,那有點無聊。
 
【看電影學英聽】
在美國電影院看電影對我這個歪國人而言很新鮮,也很困難。在美國看的第一部電影是姪女帶我去電影院看「小蟻雄兵」(動畫)。在台灣看美國電影都一定有中文字幕或者中文配音,第一次看到只有畫面的英語動畫,因為陌生,耳朵很自然的全程緊閉,一個字也聽不懂。只能看動畫自己瞎猜發生什麼事。
到美國第二年過年時,周阿姨的先生帶我們去百事達租影片回家看;這是我第一次認識DVD。其後,我常租已在電影院看過的DVD回家看。我發現,第二次看這些電影,也許是因為已知大概的故事內容,耳朵就會打開,大約就能聽懂70%,如果時間許可,我會再放一 次,開啟字幕,看到我想學的單字就定格,記下來,並想辦法應用他。
 
【融入英語世界】
加州華人雖多,上課時大宗語言還是英語。雖然假日喜歡與講中文的聚在一起,但時間比例相對來講少一點。把自己丟在一個英語環境是訓練聽力的好地方。聽懂了50%以上,才有辦法跟別人互動、交朋友。聽久了,把自己當隻鸚鵡,學著聽來的音調,慢慢說,有一天就會發現,自己講出來的,愈來愈像美國人了。
最鮮明難忘的例子是:有一次,羽球教練的朋友說我的英文進步了,我問他我什麼方面進步了?他說,我以前說的是台式「3Q」,現在會發咬舌的「Thank you」了。啊!那「細微」的變化都是時間堆砌、累積出來。如果在台灣環境沒這麼夠,就多聽點ICRT、交個外國男/女友,也有機會講出一口漂亮英語哦!
 
【開口說】
剛開始到加州時,我只能說幾個簡單的英文單字,怎麼跟人溝通呢?我就將會的幾個單子像魚網般撒出去,老師聽懂我要表達什麼了,以一個完整的句子問我,是不是這個意思?我雖然不會說,但「基本」的聽力還是有的。聽到了「正確」的句子,就連聲道yes,然後重覆說一次,久而久之,這些老師組合出來的正確句字就是你的了!
你若只聽不說,還是會有進步,但進步的速度會比較慢。建議還是要把聽到的,親口「說」出來。很多人害怕被人嘲笑而不敢開口,但據我觀察,不會有人笑的。就像外國人跟我們講中文時,我們也不會笑他們啊!
 
一年初始,就分享含文留學期間所使用的語言學習技巧給大家囉!
祝福大家新的一年:
快樂多一點、煩惱少一點;
健康多一點、病痛遠一點。
謝謝大家對這個留學系列文章的支持與回饋!
愛你們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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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留學系列6 伴我走過低谷、給我能量的餐廳與廚房

作者:張老師文化編輯

起了個大早,豔陽天中,為剛過世不久的舅舅頭七法會誦經,回家後埋首媽媽新書校稿工作。看著媽媽細細描寫與一個個失序靈魂互動的過程,內心有點感傷。3點多,從午覺轉醒的爸爸喚我喝杯咖啡,讓我小小轉換一下情緒,今天就來聊聊我在美國的幾樣Comfort food,看看它們如何陪伴我度過一段段艱熬的留學時光。

【台灣小吃】

剛到美國的前幾個月,住在華人較多的Arcadia, Temple City附近,在表姊家想家時,煎顆醬油蛋解解相思。或在歡樂的聖誕夜去台灣人開的餐廳,買碗咖哩飯,配著電視,一人獨自守著住處。

到了Torrance,華人少了,但還是讓我找到一間台灣人開的小店。沒有住在許伯伯、許媽媽家,或他們回台灣時,我就會去買顆飯糰,假裝自己在台灣。那間的飯糰還挺道地的。記得有一回,我中午去點了一份炒米粉,只見老闆娘往廚房喊Fried Rice Noodle……低頭往廚房小窗望去,原來是墨西哥人在掌廚。那味道是不錯,但還是少了一味兒。

【美式牛排Denny’s】

美式連鎖家庭餐廳Denny’s中,10元美金左右一客的12oz肋眼牛排也是我喜愛美式Comfort food. 它的份量很足,常常都是打包回家吃第二餐。偶爾心情好,或心情特別差的時候,喜歡獨自到店裡,點個花椰菜濃湯,叫份牛排犒賞自己一番。幾個月1次,不能天天吃。

印象中,高中畢業舞會完的續攤其中一站,就是去24小時的Denny’s聊天、聯誼,幫著朋友的愛慕者追求朋友。

【日式拉麵──新撰組】

新撰組是有著許多日本人的Torrance裡有名的日本料理店。離我的學校不遠處有一家專門賣拉麵的。我總在不想回家的午間,提早11到門口,等他們開門。朝氣蓬勃的迎賓聲中,驕傲的坐上吧台,點一份萬年不變的C Set(1碗拉麵+一盤炒飯)加了稅金大約14元美金左右,價格雖然不匪,卻可以吃2餐。中午主攻拉麵,晚上則吃打包的鹹菜炒飯,2頓的滿足。坐在吧台上,看著帥氣的日本男子,認真的甩著拉麵,所有的煩惱煙消雲散。

店家的特色是,可以「客製化」麵的軟硬度、湯頭的濃淡等等,每次去都會吃到一樣的味道。2002年回加州,跟著媽媽訪問白先勇那次,新撰組是我唯一必吃的餐廳,去年回南加5天,也沒放過。一樣的味道,一樣的感動。因為太常去,大約貢獻了一根柱子,店員常常會主動加贈沙拉一客或冰淇淋一碗,就連2000年要回台灣前,也表示可以破例讓我「免費」張貼賣車公告。雖然言語不通,我們的情份卻深。2002年回去時,店家還認得我,親切的招呼我,甚至用些簡單的英文告訴我他們剛去員工旅遊回來,分享他的喜悅給我。我以簡單日文點餐、也親切的稱讚我的日文講得很好。

【朋友Amy Trees的廚房】

在外國人家分租一間房的那段期間,我過得非常不開心,想自己煮飯也麻煩。事前備料準備1H、吃個10分鐘、飯後收拾又是半小時的,實在耗時,自己吃也沒滋沒味的。

有一天,閒逛不想回家的我,不自主的駛進九九大華超市,挑了韭黃、牛肉、青菜、九層塔、雞肉等等。提著兩手滿滿的食材,不經悲從中來,在車旁不小心哭了出來。沒有理由,只覺得悶。我撥了通電話給教會的台灣朋友,問可否借她家廚房一用,以解相思。她家有個哥哥、一個弟弟,還常有其他朋友來訪。我帶著一堆菜,煮了一桌大家一起吃,大家頻頻稱讚,以空菜盤熱情的回報我。那日,我好開心,好久沒那麼開心。於是,加碼炒了炒飯給她弟弟及同學帶了便當。飯後,她們為我洗碗,以表謝意。

畢業舞會前幾個禮拜,舞伴們相偕從北邊下來Torrance跟我們一起尋找禮服,我也在Amy的廚房中做了一桌好料酬謝他們迢迢南下展現的十足誠意。記得那次,我做了三杯雞、白菜獅子頭、奶油炒高麗菜、燴飯料等等,男生們一個勁兒的稱讚,又是以空盤回報。

舞會後隔2週左右,男士們再訪,這次,換我的舞伴在Amy家廚房揮灑,也是一桌子好料。其中讓我印象最深的,是他煮的紅燒肉。都隔了20年,我還記得那個味道。先煎後滷的三層肉,軟硬適中,齒頰留香,吃的很是幸福。

這些餐廳、這些廚房,伴我走過低谷、給我能量,繼續在黑暗、孤獨的夜裡行走。問題依舊存在,但似乎沒那麼難以承受。

圖為媽媽做的好吃紅燒肉,做為示意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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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留學生活系列5 美妙的緣分

作者:張老師文化編輯

上一篇,我提到一段奇妙的緣分。這篇就來描寫幾段最感恩的。

【漫琴表姊】
表姊是我在美國留學期間第一位要感恩的人。大家應該記得我第二篇寫的,表姊帶著小兒子來機場接機、為我安排語言學校、教我搭公車上下學、照顧我初到美國的飲食起居,直到我獨立起來。
轉到Torrance讀書後,有一天,我第一次體驗「經痛」要人命的感覺,痛到在地上打滾、痛到爬牆、痛到睡著。那次體驗把我嚇壞了,迷糊間,我拿起手機撥了通求助電話,電話接起來,是表姊的聲音。後來,等我痛醒後,是她帶我去針灸減緩不適的。
非常感謝姊姊的照顧,感恩心頭。今年表姊回來台灣,得有機會見面,當面致謝。

【陶阿姨/周阿姨夫妻】
媽媽在東吳當助教時的室友周阿姨、陶阿姨是第二組感恩的人。她們接到我在美國留學的消息後,馬上動起來,將我轉到離他們比較近的Torrance,替我註冊了El Camino College,真正開啟我的留學時光。
剛到Torrance的前幾週,為了上學方便,周阿姨將我安頓在她家中,教我閱讀英文童書,學習英語。他的先生,大行叔叔帶我去打網球健身,去Blockbuster(百事達)租DVD回家看、在周阿姨家度過第一個舊曆新年,彌補無法回家團圓的遺憾。有一段時間,我分租了一個美國人Helen 的房間時,也是周阿姨做為我的保證人。

回台灣後一年,曾打過一次電話給她,表達感謝。然而,時光飛逝,心裡雖想著,卻沒真正聯絡過。去年要回美國前,我嘗試找她,已搜尋不到,斷了聯繫。

陶阿姨夫婦也是我在美國最常打擾的「家人」。帶我在美國銀行開戶、買車、週末有空就想到我,邀我去家裡住、帶我參加各種活動。甚至在我需要做炒米粉給同學品嚐時,也是到她家的小廚房,3人一起窩著,切各種「絲」,協助我完成那不可能的任務。重要節日如感恩節、過年等也不忘叫上我一起度過。去年從舊金山回加州5天時,也是譚叔叔來接機,收留我,陶阿姨載我去Torrance找我的羽球教練的。

最後要回來台灣時,還麻煩他們送我去交通混亂的LAX機場。印象中,我在美國學開車,也是他們介紹的教練。許許多多生活上的事情、情感的寄託在在仰賴這兩對夫妻。十二萬分的感謝,無言語可以充份傳達!

【許伯伯/許媽媽】
關於許伯伯、許媽媽的故事,我已寫過許多篇。因為,在美國的三年時光中,在許伯伯、許媽媽家度過了一年半左右的美好時光。我們的情份早已超過房東與房客,他們把我當家人一般對待。

許家每個家人我都熟稔,許伯伯、許媽媽的各種聚會,也都有我的身影。許伯伯的朋友嫁女兒、一起去Botanical Gardens – Huntington Library 賞花、一起去Las Vegas、甚至遠遊至舊金山、優聖美地。許伯伯冒生命危險陪我練車、許媽媽的美食把我養得胖胖的,總之,不知哪來的幸運,我總遇上對我照顧有加、愛好愛滿的長輩們。

去年年近90的許伯伯還寵著我,開車帶我外出吃飯、逛mall、買排隊名店的cheese 蛋糕送我。她的小女兒若淳姊帶我觀夕陽、啖美食。只可惜去年回去時,過份客氣,沒見著許媽媽,只隔了一道牆的距離,卻從此再見不到了。許媽媽已脫離身體的病痛,做天使去了。

詳情請見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photo?fbid=10158600024168389&set=a.202782458388

【羽球教練John】
體育課選修網球,遇到正在招募羽球校隊新血的John,做為我的網球老師,他發現了我對網球的畏懼,跟我提了交換條件,如果我加入羽球隊,他就讓我的網球課過關。那時的我受困於課業與人際,走在低谷中,在練羽球殺球的過程中,找到一線曙光。
問題依舊存在,但練習時的專注與練習後的大汗淋漓給了我撐下去的力量。我努力參與練習、不遲到、不早退,雖然我的體能不好、球技很差,常常是隊上的老鼠屎,但因為我的認真,John不忍苛責。幽默風趣的他,讓我愛上羽球。

也因為加入球隊,我認識了許多來自不同國家的好朋友。其中2個一直有在聯絡。去年聯絡上John,他帶我逛了已變化萬千的校園,驕傲的把我介紹給好多人,陪我吃了我思念已久的拉麵、(其實他不能吃太多澱粉,卻陪我吃了滿滿澱粉的拉麵)再送我去Mall裡等朋友。

他送我的羽球隊帽T成了我冬天的最愛。謝謝John介紹了羽球給我,伴我走過低谷。另一篇有提到John的: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WendyTsaihanwen/posts/10157535027623389

美妙的緣份當然不止這些。感恩一切在美國遇到的朋友、長輩,不論好、壞,都是我成長中的貴人,讓我更了解我自己,經驗越多,越發知道對應之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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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留學生活系列4-選課與退選

作者:張老師文化編輯
【選課的藝術】
剛進入社區學院就讀時,大家都建議從「數學」開始選修,因為數學用到的英文相對單純,不會用到太複雜的語句。是很好入門的學分。於是,我選了基礎二元方程式當我的第一門課。第一堂課,老師以自我介紹開始,我聽傻了。他的語速如同機關槍一般,一個字緊接著另一個字。上完一堂課下來,我大約只聽得懂50%,其它50%用猜的。
我耐著性子、硬著頭皮上了第二堂課,進步一點,聽懂70~80%,稍稍找回一點點信心。第三堂課時,我甚至可以當小老師教其它同學了。原因很簡單,在台灣X+2=5我們都能很快的反應過來,X=3。但國外的步驟就要很多,例如:
X+2=5
X=5-2
X=3
在台灣我們被訓練的可以非常快速解題,而在美國,他們得死死板板的寫出直式才能得到答案。因此,我在美國重唸二元方程式時,真得比其它美國或歐洲同學輕鬆許多。難怪台灣人都會建議從數學開始唸起,增強信心。
【健身舉重傻傻分不清楚】
社區大學等於正規大學的前導學校,不需要特別選主修,但是需要多元選課,就是類似台灣大學的通識教育。選課表認識我,但我跟它可是非常不熟。剛進去的第一學期體育課,我看到一堂weight training的課,天真的以為就是上健身房一樣,應該還可以,上課第一天才發現,原來那堂是「舉重」!orz 暈倒,立刻退選。後來選我一堂我認識但不太喜歡的「Tennis」(網球),遇到了我最愛的羽球教練John. 這個緣份在我回台後,斷了一陣子。直到去年我重返加州前,終於又接上了。這段奇妙的緣份容我下集再續。
語言的隔閡除了讓我在選課時鬧了許多笑話,讓我常常選了課後,開學就會發現不是我預想 ,「drop」掉許多課,然後重新來過。當然,困擾也不只是發生在「選課」上,上課過程中也是經常受措。舉例來說,我們一定得修3學分的「有實驗課」的自然類課程,我選擇了生物課,真是不自量力。平常上課就聽不懂了,到了考試時,更慘。老師都已經破例讓我帶電子字典去考試了,還是看不懂題目,因為很多生物專有名詞根本不是英文,查也不見得查得到。
【啞口無言】
除了英文寫作課必修、社會科學類、音樂或藝術類等都必需要選。社會科學類我選了類似「婚姻與家庭」的課,讓我大開眼界,看到了亞洲學生與歐美學生的大不同。那堂課的成績上課參與程度比考試成績暫比要重,我看著美國或歐洲同學一個個手舉得高高的,一個個回答的言之有物,我心羨不已。上課舉手發言在他們的生活裡是日常,對亞洲學生而言就是稀有的事。我們一般而言,都是在聽台上的老師濤濤不絕,勤作筆記、畫課本重點中度過。那樣的舉手自若我是做不到的,不只文化的差別讓我無法開口,語言才是最大問題,真正所謂的啞口無言。想當然我的成績只有低飛過關。
【用英文寫論文似的報告】
英文的必修課不教英文文法,而是教你如果找資料、寫報告。期末報告是一篇論文似的書面報告,最少20頁的那種。題目自訂,但需要去圖書館借個20本左右的書,消化完後,用論文格式撰寫的報告。我的英文雖然在美國有很大的進步,但讀書對我而言是件苦差事,就連中文書我都讀得很慢了,何況還是我不熟悉的語言。我叩關兩次皆無攻而返。
【第二外語】
在美國的大學唸書,必需選一門「第二外語」。對美國人來說,英文是母語,學個第二外語不是太大負擔,而對我們這些留學生而言,那是「第三外語」了吧!記得當年,我跟學校抗議未果,還是只能硬著頭皮選了一堂西班牙語課,回到台灣沒有練習環境,早就通通還給老師了!只記得簡單的招呼語與0-10的說法,與印象模糊的「陰陽文法」。倒是日本同學教我的日文我記的很牢,因為常常使用。
回國後,教書時,我經常分享我的留學經驗,並建議學生要留學要嘛趁早,要嘛去念研究所。高中就出去,大學讀起來應該比較不會這麼吃力,研究所用到的英文比較專業,比較不用這麼雜的英文。(警語:純屬個人體會,每個人不盡相當,請自行斟酌服用)
PS: 圖為剛到Torrance 沒多久,家人來美國探親時的嫩樣。(左邊的帥哥是當年還在唸大學的哥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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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留學生活系列-3-最初時光

作者:張老師文化編輯

到了南加州表姊家後,我先在她大女兒Stephnie的床旁邊擺了一張床墊,與她同房。她的大女兒與我同年,白天在Passdena上大學,下課後會帶著我去染髮、跟她的朋友玩,對我很是照顧。幾天後,我搬去與表姊就讀國中的二女兒(老四)做上下舖的室友。為了讓我有一張床,只好委屈了小兒子與他的三哥同住。

表姊家境小康、不算特別充裕,加上我,她一口氣有6個青少年要照顧,非常辛苦。我們7人輪流為家人張羅吃食,偶爾我做台灣菜、偶爾他們準備墨西哥脆餅(Tacos)、煎蛋,倒也新鮮。 姊姊家的老二Johnason當時就讀高中,是橄欖球隊的重要成員,我們常去看他踢球,除了感受現場氛圍,也見證了這種球賽的危險,摔倒折斷脖子的大有人在。姊姊的孩子中,老大與老三對我很好,也許年齡相仿,較聊得來,會帶著我體驗各式各樣的美國日常。記得有一回,他們帶我去電影院裡看《小蟻雄兵Antz》,那是我在美國看的第一部電影。沒有任何字幕、沒有中文配音,只有動畫,我就這樣「迷惘」的看完了我在美國的第一部電影。

小弟也許因為失去了房間,心生不滿,常常臭臉給我看。老二則有著美國人的驕傲,瞧不起不太會英文的我,偶爾還會嘲笑我。與我同住的Jacqaline 正值青春期,很難接近。因此,在那裡雖然熱鬧,卻時常感到格格不入的孤單。

在姊姊家度過一週悠閒的適應期後,我到語言學校報到,測試結果,我得從二級開始,慢慢熬到七級才能進大學就讀。班上有來自許多不同國家的同學,有泰國、日本、中國、台灣。我們一起跟著美國老師變裝、參加Halloween Party,一起體驗感恩節。慢慢的,我升上了第三級。認識了一個同樣來自台灣的護士,兩人滿談得來,我於是搬去她的學姊家同住。因為前一個房客延遲退租,我又因在表姊家住得有些壓力,急著搬出,便在學姊家的客廳打地舖。

聖誕節就要來臨,同學邀約前去拉斯維加斯過耶誕佳節,媽媽擔心安全,不答應。我為了不讓媽媽擔心,只能在熱鬧的耶誕夜獨守學姊家,吃著咖哩飯、配著台灣的連續劇度過。媽媽打電話來,聽聞我一人獨守空閨,很是不捨,隔天又來了通電話,請學姊幫我買張機票,回國度假1週。就這樣,才出國2個多月,我就回來了。(媽媽把我寵上天了!)

飛機降落桃園機場的那一刻,我大顆的淚珠滑落下來,那一刻,我才知道,原來我很想家啊!只是剛去,語言、人際都要重新學習、建立,實在無暇花太多心思想家。

在台灣開心的充滿電後,我背著行囊,精神飽滿的回到LA機場。過海關時,海關人員問了我好些問題,我好驚慌失措,越是緊張、越是聽不懂。她大約感覺到我的惶惶不安,打開我的學生簽證,以筆指著某一個格子,用最簡單的英文告訴我,離開美國之前,應該要請學校簽名,回美國才不會有問題。緊張的我帶著哭音說:「sorry, I didn’t know!」然後,她只好搖搖頭,無奈的讓我入關。

回到學校後幾週,媽媽與她當年當助教時同寢室的周阿姨和陶阿姨聯絡上,聊到我的近況。陶阿姨當機立斷,幫我申請了位於Torrance的El Camino City College的附設語言學校。說是只要唸8週、通過一個托福模擬考即可進入大學,快速許多。沒多久,我就搬到周阿姨家準備。後來,阿姨為我找到了一對台灣夫妻許伯伯/許媽媽願意分租我一間房,包三餐。我在許伯伯、許媽媽家住了1年半,是我在美國待得最長的住所。

到學校新生報到的第一天,各國來的學生很快得認出自己的同伴並聚攏在一起。那天,認識了台灣女孩G,後來成了我的好閨蜜。她說,剛來沒多久,她在公共廁所內沖水時,聽到了類似台灣家裡的抽水馬桶的熟悉聲音,她才知道她想家了!那天的分級測驗,我沒考好(也許那就是我真正的程度),不意外的,我被分到了第一級(總共二級)。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,我主動要求老師讓我進二級,更沒想到,老師居然同意了!過了8週充實的語言課程及托福加強班(每週五4小時),我低分通過了考試,順利取得社區大學的入學門票。
其實,大學選課,才是真正考驗的開始… ,欲知後事,請聽下回分解。